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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困境”在东京重现

东京/阿姆斯特丹

日本,这个素以精致细腻的文化和热情好客闻名于世的国度,此刻正站在一个既令人兴奋又带着几分苦涩的十字路口。

想象一下,就在今年(2025年)樱花季刚过的三月,那涌向岛国的国际旅人潮,有近乎350万,相较去年此刻,足足向上跃升了13.5%!

更叫人惊叹的是,仅仅是新年的头三个月,日本便迎来了它第一千万位远方的客人,照这势头看来,说2025全年游客总量将轻松刷新2024年那创纪录的3687万人次,恐怕不是什么大胆的臆测了。

日元汇率一度的相对疲软,无疑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全球的目光投向这片东瀛之地;而疫情过后,人们那份压抑已久、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旅行渴望,也确实如火山一般,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旅游业的这份繁荣,像一股暖流,为日本的经济版图注入了新的活力。

然而,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这枚光鲜的硬币翻过来,便露出了日益棘手的“过度旅游”的隐忧。

就说2024年,平均下来,每个月都有超过300万的外国面孔出现在日本各地,他们一整年的慷慨解囊,为日本贡献了高达8.1万亿日元的消费。

当人们津津乐道于东京的繁华、大阪的美味、京都的禅意时,这条经典的“黄金路线”上的三座城市却似乎快要被这份厚爱压得喘不过气。

占比超过七成的过夜游客,都不约而同地涌向了这些星光熠熠的核心地带。尤其是在千年古都京都,有些时候,街头巷尾的游客身影与本地居民的数量,竟然会达到一种令人咋舌的1:1。

试想,平日里清幽雅致的古寺,如今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那份宁静还能剩下几分?

昔日充满生活韵味的小巷,如今被拖着行李箱、说着各国语言的游客所占据,本地人的寻常日子,又怎能不被打扰?

公共交通系统,在旅游高峰期早已是“不堪重负”的老调重弹,连本地的上班族们,也得在通勤路上平添几分焦躁与无奈。

热门地段的酒店、民宿价格,更是节节高升,高到让许多本地人都只能望洋兴叹。

更让人揪心的是,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碰撞与摩擦也悄然增多。

有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或许是无心,或许是疏忽,不太顾及当地的风俗,有的误闯了私人宅邸,有的在神社留下了不合时宜的涂鸦,更有甚者选择在规则之外攀登富士山两次寻求救援。

还有在京都的祗园街角,那些追逐、甚至有些冒犯地拍摄艺伎的行为,也让这份美丽蒙上了一丝阴影。

面对这股挡不住的浪潮,有些商家甚至无奈地打出了“本地居民专属”的优惠牌,试图在这喧嚣中为街坊邻里留一片小小的清净。

好在,日本政府与地方当局,并非对此视而不见,他们早已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正绞尽脑汁寻求良方。

其中一项颇受瞩目的新尝试,便是计划从今年(2025年)7月起,在一些炙手可热的景点试点“阶梯式定价”。

比如说,北海道那蜚声国际的滑雪天堂新雪谷,或是冲绳的自然主题乐园,乃至京都那座承载了无数历史记忆的清水寺,都有可能成为首批“吃螃蟹”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对外国朋友们收取相对高一些的门票,而这多出来的“真金白银”,则会实实在在地用于景区的保养修缮、周边基础设施的更新换代,最终目的,还是想让每一位游客都能有更好、更舒心的体验。

不仅如此,日本政府还特地拨出了一笔150多亿日元的款项,专门用来修剪因“过度旅游”而滋生出的种种旁枝末节。

这些资金,一部分将用于推广人工智能和实时数字导览这类“聪明”技术,希望能更高效地疏导人流,让旅行不再是“人挤人”的苦差事。

另一部分,则是用来鼓励游客们把目光放得更远一些,去探索那些藏在二三四线乡镇和宁静乡村里的“秘境之美”。

毕竟,日本的魅力,绝不仅仅浓缩在东京的摩天大楼、大阪的市井小吃和京都的红叶古刹之间。

目光转向欧洲,远在另一端的阿姆斯特丹,同样在这场与“过度旅游”的拉锯战中费尽心神。

回想2023年,这座小巧的运河之城竟也款待了超过2000万的游人。

新闻里那片本应属于历史与悠闲的市中心,几乎完全被观光客所“占领”,本地居民的生活品质因此大打折扣,也难怪许多阿姆斯特丹人,会下意识地选择绕开市中心那片喧闹。

为了找回那份属于城市的宁静,阿姆斯特丹的政策也是几经调整。

他们曾一度对Airbnb这类短租房痛下杀手,严格限制其出租天数和入住人数。

但批评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认为这不过是把水从一个池子舀到另一个池子。

游客总数未减,反而可能把更多人推向了本就紧张的酒店,城市的住房短缺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阿姆斯特丹还曾颇具创意地发起过一项名为“请勿靠近”(Stay Away)的线上“劝退”活动,目标直指那些来自邻国、行为举止不太体面的“派对型游客”。

当然,关于这座城市旅游业究竟该何去何从的深度探讨,也一直在阿姆斯特丹的咖啡馆和议事厅里回响。

有人觉得,阿姆斯特丹应该把橄榄枝抛向那些更有品味、消费能力也更强的“优质游客”,而不是盲目追求人头的数量。

但这种想法,立刻就触动了另一些人敏感的神经,他们担心这会不会演变成一种“旅游的精英化”,甚至是一场对城市原有包容品牌的“清洗运动”。

东京和阿姆斯特丹,这两座远隔万里的城市,此刻面临的困境,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如何在旅游这块诱人的蛋糕和城市自身的特色、居民的安宁生活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这不单是他们两家的烦恼,更是摆在全世界许多热门旅游目的地面前的一道思考题。

这些国家与城市,或许在地图上只是小小一点,却在全球的文化交流和经济脉动中,扮演着举足的作用。

如何在发展的快车道上不忘初心,守护好各自城市的灵魂与温度,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要不要全球化”的选择题,而是关乎我们如何走向一个更健康、更可持续的“再全球化”的必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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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荷兰盾”6月即将消失?法国竟然受到影响!

对于许多关注荷兰的中国朋友来说,“荷兰盾”这个名字可能勾起了对欧元启用前那个时代的模糊记忆。

但你知道吗?有一种“荷兰盾”其实一直流通至今,并且即将在2025年6月底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场货币更迭,竟然牵扯到了与荷兰在欧洲本土并不接壤的法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让我们一起揭开这层面纱。

“荷兰盾”的终章加勒比新货币登场

我们这里说的“荷兰盾”,并非指欧洲荷兰曾经使用的货币,而是指荷属安的列斯盾(Netherlands Antillean Guilder, ANG)。

自1952年起,它就作为前荷属安的列斯群岛(包括库拉索、阿鲁巴、博内尔、圣马丁、圣尤斯特歇斯和萨巴)的流通货币。

随着2010年荷属安的列斯解体,各岛屿地位发生变化,库拉索和荷属圣马丁(Sint Maarten)成为了荷兰王国框架内的自治国。

根据库拉索和圣马丁中央银行(CBCS)的最新公告,全新的加勒比盾(Caribbean Guilder, 货币代码 XCG)已于2025年3月31日正式成为这两个加勒比荷兰自治国/构成国的法定货币,加勒比盾也因此成为目前全球最年轻的货币。

旧的荷属安的列斯盾(ANG)将与新币共同流通至2025年6月30日,之后便不再是该地区的法定货币,世界上也就不再存在以“荷兰”开头,以“盾”结尾的法定货币了。

好消息是,两种货币的兑换比率是1:1,价值完全相等。并且,无论是旧盾还是新盾,都与美元保持着1美元兑1.79盾的固定汇率。

民众和企业可以在2026年3月31日前,在商业银行将旧币换成新币。而中央银行则更为“长情”,兑换窗口将开放长达30年,直到2055年3月31日!

要特别提到,新币的设计也颇具加勒比风情。

从封面图中可以看出,纸币以“海底世界”为主题,印有两岛斑斓的海洋生物和文化地标。硬币则一面是荷兰国王威廉-亚历山大的肖像,另一面是当地特色动植物,并分别标注“库拉索”或“圣马丁”,但在两国均可通用。

这场新货币的推出并非一帆风顺。

早在2010年荷属安的列斯解体时,发行新共同货币的计划就已提上日程,最初甚至希望在2014年或2021年就能实现。

但由于经济、政治、法律以及后勤方面的重重挑战(还受到了疫情的影响),计划一再推迟,从2023年、2024年,最终才定在2025年落地。

这漫长的等待,本身就折射出在旧联邦结构解体后,即使是两个联系紧密的自治国之间建立新的共享机制,也充满了复杂性。

一岛两国,欧洲邻居的美洲奇遇

那么,这场货币更迭和法国有什么关系呢?

关键就在于荷属圣马丁(Sint Maarten)。这个使用新加勒比盾的地方,并非一个孤岛,而是与法属圣马丁(Saint-Martin)共同分享着加勒比海东北部一个面积仅80多平方公里的小岛——圣马丁岛。

这意味着,在欧洲本土被比利时隔开、并不接壤的荷兰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竟然在远隔重洋的美洲拥有了一段陆地边界!

这对于习惯欧洲地理格局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既意外又有趣的发现。

圣马丁岛位于小安的列斯群岛,距离波多黎各以东约300公里。它是世界上由两个主权国家分割的、有人居住的最小岛屿。

岛屿北部约占60%(约53平方公里)是法属圣马丁,属于法国的一个海外集体;南部约占40%(约34平方公里)是荷属圣马丁,是荷兰王国的一个构成国。有趣的是,虽然荷属面积较小,但人口密度更高,全岛人口最多的聚居区也位于荷属。

这条边界线长约15.5至16公里,从西部的库珀科伊湾(Cupecoy Bay)蜿蜒至东部的牡蛎塘湾(Oyster Pond),穿越陆地和著名的辛普森湾泻湖。

最奇特的是,这条国界是完全开放的!没有海关,没有边检站,甚至连明显的标记都很少。

你开车沿着主路行驶,可能一天之内就数次“出入国境”而浑然不觉。边界的存在,往往只能通过路边的欢迎牌、两国国旗,以及一座为纪念《康科迪亚条约》300周年(1948年立)而建的方尖碑来感知。

边界的诞生殖民印记与一纸合约

这条奇特的边界是如何形成的呢?

这要追溯到17世纪中叶的欧洲殖民历史。1493年哥伦布发现了该岛并以圣徒之名命名,但西班牙人后来放弃了这里。法国人和荷兰人几乎同时看中了这座岛(尤其是荷兰人对岛上的盐池很感兴趣)。

在共同将短暂驻扎的西班牙人赶走后,为了避免冲突,法荷双方于1648年3月23日,在岛上的康科迪亚山签署了《康科迪亚条约》(Treaty of Concordia)。

这份古老的条约规定,法国占有北边他们已开发的区域,荷兰获得南边的堡垒区。

更重要的是,条约确立了双方居民应作为朋友和盟友和平共处,共享岛上的自然资源(如盐池、渔业、港口等),并允许人员在两区之间自由流动。正是这份条约,奠定了圣马丁岛“友好之岛”(The Friendly Island)美誉的基础,并且至今仍被视为维系两地关系的基石(尽管在1648-1817年间因欧洲战事边界变动了16次,之后才稳定下来)。

关于边界划分,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法荷各派一人背对背出发,沿海岸线反向走,相遇点连线即为边界。

据说法国人带的是葡萄酒(或水),走得快;荷兰人带了琴酒,贪杯喝醉走得慢,所以法国最终分得了较大的面积。当然,这只是个有趣的民间故事,实际划分还是基于当时的占领和谈判。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边界开放了数百年,但在2023年,法荷两国还是正式签署了一项新条约,首次详细划定了边界的精确点位,并解决了关于牡蛎塘湾水域归属的一个长期小争议。

所以,即使在“友好之岛”,现代社会对法律精确性的要求也在增加。

迥异的“欧洲身份”法式优雅与荷式活力

虽然共享一个小岛,边界畅通无阻,但法属和荷属圣马丁在许多方面却像是两个世界,这主要源于它们迥异的政治地位和与欧盟的关系。

特征法属圣马丁 (Saint-Martin)荷属圣马丁 (Sint Maarten)
政治地位法国海外集体 (COM)荷兰王国构成国
与欧盟关系欧盟最外围地区 (OMR),是欧盟领土一部分欧盟海外国家和领地 (OCT),与欧盟有特殊联系,但不属欧盟领土
货币欧元 (EUR)加勒比盾 (XCG) (曾为ANG),美元广泛使用
行政中心马里戈 (Marigot)菲利普斯堡 (Philipsburg)
官方语言法语荷兰语、英语
主要通用语英语、法语英语
主要机场/港口有小型机场 (L’Espérance)拥有主要国际机场 (SXM) 和大型邮轮港
经济/旅游特色相对宁静,欧洲/加勒比风情,美食之都 (Grand Case),海滩 (东方湾),精品店更商业化,”美式”风格,赌场,活跃夜生活,免税购物 (电子/酒/珠宝),马霍海滩观飞机
欧盟资金来源欧洲区域发展基金 (ERDF) 等欧洲发展基金 (EDF),DOAG (Decision on the Overseas Association, including Greenland) 等

这种差异带来了有趣的现象,跨过一条无形的线,你就从欧元区进入了(即将全面使用的)加勒比盾区(或美元流通区);从法律意义上的欧盟领土踏入了非欧盟领土。

法属更显法式优雅和宁静,以美食和海滩闻名;荷属则更喧嚣热闹,赌场、购物和靠近跑道的马霍海滩是其名片,商业化程度和美国游客比例也更高。

岛上主要门户——朱莉安娜公主国际机场(SXM)和大型邮轮码头都位于荷属,这使得荷属在旅游经济中占据了基础设施的优势,也带来了一定的经济发展不平衡。

文化上,这里是个大熔炉,据说居住着上百个不同国籍的人。虽然官方语言不同,但英语是全岛最重要的通用语。

此外,西班牙语(大量多米尼加移民)、法语克里奥尔语(海地移民)、帕皮阿门托语(荷属加勒比联系)等也在此交汇。

和而不同“友好之岛”的合作与挑战

“友好之岛”并非浪得虚名,长期和平共存和人员自由流动是其底色。每年11月11日的圣马丁日,两地轮流举办庆祝活动,是岛屿团结的象征。

近年来,尤其是在共同经历了2017年毁灭性的飓风伊尔玛和随后的新冠疫情双重打击后,法荷圣马丁双方以及各自的宗主国都意识到加强合作的必要性。

2023年双方签署了一系列重要协议:

  • 边界条约最终敲定,明确了界线,设立联合委员会。
  • 加强警务合作,同意设立联合联络办公室,共享信息,打击犯罪。
  • 深化税务合作,共同打击偷漏税。
  • 历史性供水协议,荷属公司向缺水的法属供水。
  • 推动教育文化交流。
  • 共同探索利用欧盟资金。尽管地位不同(OMR vs OCT),但欧盟的INTERREG跨境合作计划已资助了联合污水处理厂、泻湖清理、防洪等项目。

然而,“天堂”也并非没有烦恼。

圣马丁岛面临着严峻的共同挑战:

  • 过度依赖旅游业,经济结构单一,极易受外部冲击(飓风伊尔玛曾摧毁全岛90%基建,造成荷属GDP萎缩12%;新冠疫情让荷属2020年GDP锐减近24%)。灾后重建漫长,荷兰设立了由世界银行管理的信托基金支持恢复(已延期至2028年),但经济完全恢复尚需时日。
  • 自然灾害的持续威胁,身处飓风带,气候变化加剧风险。
  • 社会经济问题,比如存在一定的犯罪率(扒窃、抢劫等);移民问题复杂(经济依赖外来劳工,但存在无证移民、剥削甚至人口贩运风险);社会不平等(本地居民面临贫困、食物沙漠、教育医疗资源不足等问题);基础设施压力大(如近期荷属爆发的电力危机影响民生和经济)。
  • 治理挑战显著,历史上荷属曾面临治理和腐败指控,目前正通过与荷兰合作改善财政和公共管理。协调两边不同的法规和政策也是持续的挑战(例如,旨在加强机场联合边控的1994年法荷条约,因荷属担心影响旅游业而长期未能完全落实)。

这些挑战相互交织,一个问题往往会引发或加剧另一个问题,凸显了小型岛屿经济体的脆弱性。

从荷兰盾到地缘政治,荷兰加勒比前哨的独特视角

加勒比盾(XCG)的最终推出,不仅仅是换个货币那么简单。

它象征着荷属圣马丁在2010年后独特发展道路的一个注脚,也让它在货币上与其使用欧元的法属邻居区分更加清晰。而新币“难产”的过程,也让我们窥见了荷兰王国在加勒比地区治理的复杂性。

圣马丁岛上的法荷边界,无疑是世界地缘政治版图中的一个迷人特例。一条源于17世纪古老条约的和平分界线,在美洲大陆上连接了两个欧洲国家,并以其物理上的畅通无阻而闻名。但边界两侧迥异的政治归属和欧盟地位,又构成了其核心的张力与独特性。

这个小岛是一个生动的微缩景观,展示了基于现实需求的务实合作(尤其是在危机之时和之后),也集中体现了依赖型岛屿经济共同的脆弱性。

对于我们这些关注荷兰的中国观察者来说,圣马丁岛的故事,从即将消失的旧“荷兰盾”到这条奇特的边界,提供了一个超越欧洲本土的宝贵窗口。

它让我们看到荷兰王国作为一个复杂、多元的政治实体,其影响力如何遍及全球,并形成了独特的海外治理模式(如构成国地位、OCT身份)。

它也揭示了历史殖民遗产如何演变成当代复杂的地缘政治现实,以及在差异中寻求共存与合作的持续努力。

下次再提到荷兰,除了风车和郁金香,或许你还会想起加勒比海那座“友好之岛”,以及它背后交织的历史、地理、政治与生活故事;也别忘了这个帮你搜索资料、捣腾文字与事实核查的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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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牙爆发厄立特里亚移民群体冲突

荷兰海牙昨晚发生了社区冲突。

曾任海牙市议员的 Rachid 形容:“(海牙)看起来就像一个战区。”(Het lijkt wel een oorlogszone.)

来自非洲、现居荷兰的两群厄立特里亚人,在海牙举行完会议后发生争执。

双方互相投掷石块,并点燃了两辆巡逻车,警方最终使用了催泪瓦斯来驱散人群,市长发布了紧急命令以控制局势。

厄立特里亚在哪里?

厄立特里亚位于非洲东北部,红海沿岸,北接苏丹,南与埃塞俄比亚和吉布提接壤。这个国家自1991年独立以来,由于与邻国的边界争端,伴随其国内长期的政治和军事问题,导致了大量人口流动,许多厄立特里亚人选择离开他们的祖国。

荷兰作为欧洲门户,以其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较高的生活标准、较小的贫富差距和对难民的友善政策,成为厄立特里亚人到达欧洲的一个重要目的地。

利比亚与苏丹边境附近人口贩运造成的死亡。图片来源:picture-alliance/AA

在荷兰的厄立特里亚人一部分是通过移民难民途径获得居留,也有一些是通过大型人口贩卖团伙被以非人道的手段带到荷兰,2022年就有一位从事人口贩卖的厄立特里亚男子被引渡到荷兰受审。

这些厄立特里亚人最初是为了逃避冲突、政治迫害、经济困境或是寻求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来到欧洲,目前在荷兰估计总共有27000人,他们大多数是年轻男性

为什么厄立特里亚人会在海牙聚会后发生冲突?

之所以昨晚在海牙发生冲突,是由于该国政府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出现了暴力对抗。

在这次具体的事件中,亲近厄国政府的支持者组织了会议,而反对者可能试图干扰这个会议,从而导致了双方之间的冲突。

这种冲突大多数时候是由于政治观点的分歧,或者是对厄立特里亚国内政治状况的不同看法所引发的。

根据报道,这两个群体在过去也经常发生冲突,尤其是在政治敏感或紧张时期。

例如,在2022年,厄国政府的支持者计划在距离阿姆斯特丹西北20公里外的贝弗韦克(Beverwijk)举行聚会,但由于担心会引起公共秩序的混乱,该聚会未能举行。

当时的反对者指责活动组织者是“厄立特里亚独裁政权的长臂”。

在欧洲其他地方,包括瑞典和德国,亲政府和反政府的厄立特里亚人也在经历着正面的冲突与对抗。

2023 年 9 月,在德国西南部城市斯图加特举行的厄立特里亚文化节周围发生骚乱,造成数十人受伤,其中包括至少 26 名警察。

这些冲突对荷兰当地居民造成了哪些影响?

荷兰本地居民受到这些冲突的影响不小,首先是安全感受损,因为这样的冲突可能随时发生,给本地人的日常生活带来不确定性和恐惧。

其次,公共秩序受到干扰,两辆巡逻车被烧毁、三辆防暴警车被破坏、数名警员受伤,街道遍地碎石、玻璃渣和垃圾,这破坏了公共秩序,会对居住在冲突附近的海牙居民在第二天的出行造成不便,同时让居民对日常活动感到担忧。

此外,财产与公共服务的损耗也是一个问题,报道中提到有车辆被点燃,窗户被砸碎,这意味着当地居民可能遭受了财产方面的无妄之灾。更重要的是本地紧急服务的最大承载量被分散,警察和紧急服务需要集中精力处理这些突发的冲突事件,不可避免地分散了公共部门对其他社区、家庭和个人紧急情况的响应。

这样的事件给目击者和那些被暴力行为直接影响到的人,带来了难以评估的心理创伤。

中国微博等国际社交媒体平台也出现了海牙的冲突视频,但缺少事件背景,冲突者与警方对峙的画面对海牙与荷兰的形象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而且这类冲突通过没有国界的自媒体传播,还可能加剧本地社区内部的紧张关系,导致更广泛的社会分裂和不信任。

警察应该怎么做?

面对冲突,海牙警察因为过度暴力执法吃过亏。

大约三年前,两名来自海牙的警官用警犬暴力拘留了一名示威反对 Covid-19 防疫措施的男子而被起诉,这些警官由于过度使用武力正在一个个被法院调查审理,他们面临的刑罚最高为三年监禁。到目前为止,海牙法院已经审判了三名警察。

就在前几天,2 月 15 日,鹿特丹的检察官办公室宣布起诉八名警察,他们于 2023 年 6 月 9 日在鹿特丹逮捕了一名 32 岁男子,而这名男子在被捕后不久就去世了。荷兰从未有如此多的警察因可能不恰当地从事警察工作而同时被起诉。

新闻要点总结

  • 两个厄立特里亚移民群体的冲突升级,导致荷兰海牙社区短暂混乱。
  • 冲突源于政治分歧,反映了厄立特里亚人在海外的紧张关系。
  • 事件导致公共安全受损,警方介入并使用催泪瓦斯来控制局势,市长不得不发布紧急命令。
  • 不仅影响了荷兰当地居民的生活安全,也引起了国际关注。
  • 同时暴露了移民社区内部的矛盾和荷兰警察面临的执法挑战。

标签:荷兰海牙,厄立特里亚移民,社区冲突,警车焚烧,市长紧急命令,政治分歧,公共安全,催泪瓦斯,国际关注,移民矛盾,警察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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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从荷兰的爱情研究中寻找幸福的答案

本文通过奥黛丽·赫本早年在荷兰出道的故事作为切入点,探索了爱情和亲密关系对个人幸福的影响。文中综合了荷兰学者和研究机构近年来在婚姻、一见钟情和同性恋权利等方面的重要发现。文章最后以赫本这位从荷兰“起飞”的爱之天使作结,诠释了爱能带来的美好。

1948年,18岁的奥黛丽·赫本在成名之前,曾在影片《荷兰七课》(Dutch in Seven Lessons)中饰演一位荷航的乘务员,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荧幕首秀,可以说赫本是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开启了她的荧幕人生。

图:A Little Bit of Audrey Belongs to KLM, KLM Blog

此后,她饰演了诸如《罗马假日》(1953 年)、《蒂凡尼的早餐》(1961 年)、《窈窕淑女》(1961 年)等众多经典的爱情电影。

赫本在荷兰出道并非巧合,她的母亲艾拉·范海姆斯特拉(Ella van Heemstra)就来自荷兰阿纳姆(Arnhem)东部的村庄 Velp ,母亲作为荷兰传统的名门望族,将修养与品行很好地传授给了赫本,使她能够不断努力,并保持谦虚和感恩。

但是,母亲艾拉的婚姻经历过多次波折,这给童年的赫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对赫本的情感和爱情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奥黛丽·赫本传》中也能了解童年和爱情对赫本有多重要。(关于赫本与荷兰的关系,请详见2009年5月4日荷兰在线中文网文章《奥黛丽˙赫本在荷兰度过的二战岁月》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人生历程,但是许多人与赫本一样,在充满爱的剧本里执着于爱,不断寻找着幸福。

在2024年2月14日情人节这天,本文将通过多个与荷兰有关的研究报告、历史事件与荷兰心理学家的著作,试着与你一起寻找幸福的答案。

幸福指数:被量化的荷兰幸福感高居榜首

童年的福祉对人们以后的幸福感影响深远,全球有大量针对未成年人的研究,其中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在2020年发布的报告最具代表性,在unicef出具的一份名为《世界影响力:了解是什么塑造了富裕国家的儿童福祉》的报告中,研究人员从全新的角度审视了来自经合组织(OECD)和欧盟(EU)的 41 个国家的儿童。

报告根据这些孩子的健康、技能和幸福状况评选出了一个排名,最后得出荷兰儿童的整体福祉位居第一名的结论,也就是民间常说的荷兰儿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图: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报告 Worlds of Influence: Understanding what shapes child well-being in rich countries (表中排名第15至第27的单项数据为较深的蓝色)https://www.unicef-irc.org/child-well-being-report-card-16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基于荷兰和其他排名靠前国家的经验,在幸福感方面为高收入国家给出了如下三大建议。

  • 咨询儿童:通过思维转变、系统地倾听儿童的声音,确保儿童参与社会并了解自己的权利;
  • 综合考虑:承认儿童福祉结果与国情之间的联系和权衡,评估立法和政策的经济影响时考虑定期纳入对其对儿童福祉影响的同等评估;
  • 划未来:为未来进行规划和准备,以确保儿童福祉的持续改善。
图:The World Happiness Report, a publication of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olutions Network, powered by the Gallup World Poll data.

而在2023年最新的全球幸福报告(World Happiness Report)中,根据2020-2022年的数据统计,荷兰全体国民的幸福感在全球所有国家中排名第五。

这份由多家学术机构的专家独立出具的报告,基于长达三年、覆盖Covid-19期间的数据平均值,以更大的样本和更精确的测算,评估了信任(trust)、亲善(benevolence)和社会联系(social connections)如何影响全人类的幸福福祉。

除了信任、亲善和社会联系这三个关键词,还有更多影响亲密关系中幸福感的因素,荷兰学者和高校在这方面有很深入的研究。

初遇爱情:荷兰学者科学探讨“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Love At First Sight, LAFS)是一种众所周知的现象,但此前几乎没有进行过太多科学研究。

荷兰格罗宁根大学(University of Groningen)的多位心理学教授与学者分别在2007年和2017年发表了与“一见钟情”相关的研究报告,加深了对该领域的了解。

图:Libia Arteaga

就职于该校社科学院的 D.P.H. (Dick) Barelds 教授与毕业于该校的 Pieternel Dijkstra 博士都专注于研究人际关系和人格心理学,他们在各种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许多关于人际关系满意度和恋爱关系等方面的研究论文,其中一篇合著的名为《一见钟情,还是先成为朋友?》(Love at first sight or friends first?)的文章经常被引用,它探讨了伴侣人格特质的相似性、恋爱关系的开始方式等爱情话题。[注1]

通过对137组已婚或同居的情侣考察后发现,相对于慢慢相处、再建立关系的伴侣,一见钟情的伴侣比预想中更快地坠入爱河,而且双方在人格特质上没有那么多相似性,比如在“外向性”、“情绪稳定性”“自主性”三个方面,一见钟情的两个人可能会有较大差别,不过这种差别并没有影响情侣关系的质量。

一见钟情的爱可能不够牢固,但是这种爱非常强烈,即便遇到困难和分歧,初遇的激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性格不合带来的问题。

10年后, Barelds 教授又与几位当时在荷兰格罗宁根大学做研究的学者[注2]发表了《实证调查:一见钟情是什么样的爱情?》(What kind of love is love at first sight?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进一步研究了当人类对其他人一见钟情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在支配我们。[注3]

图:romantictouramsterdam

此前,主要的爱情心理学理论认为,一见钟情的特点是激情高涨。然而,实验表明一见钟情也可能是情侣为增进感情而产生的记忆错觉。这一组荷兰学者们从吸引力的角度入手解读一见钟情,通过评估参与者与潜在伴侣初次见面时的爱情感受,对“一见钟情”进行了实证研究。

具体来讲,学者们在一项在线调查、一项实验室研究和三次约会活动中收集数据,其中每个参与者都会对其他参与者评分,这里的评价包括对方的外表,以及对其一见钟情的程度,满分设定为7分,超过5分就会被认为是一见钟情

实验结果表明,一见钟情最相关的因素是身体的吸引力,也就是外貌因素占比最大。如果身体吸引力得分提高一分,那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就会提高九倍。

由此可见,一见钟情的特点既不是激情高涨,也不是亲密无间,更不是对未来的承诺,而是身体上的吸引力

因此,这项研究认为一见钟情并不是一种独特的爱情形式,而是一种强烈的初始吸引力,有些人在一见钟情时,或回想起来时会将这种“吸引力”称为“一见钟情”。

有意思的是,在这项研究中,有一些参与者同时对好几个人都表示了“一见钟情”(打分超过5分);而在所有参与者中,没有任何一组男女成功地匹配上“一见钟情”。

白头偕老:荷兰大学耗时8年发现让配偶长寿的秘密

荷兰蒂尔堡大学(Tilburg University)社会心理学系的副教授 Olga Stavrova 耗时8年领导了一项与婚姻幸福有关的心理学实验,她在对4374组(8748人)年龄在50岁以上(平均年龄为67.17岁)的夫妻进行了长达8年的跟踪调查后,发现婚姻中影响个体寿命的主要因素是其配偶对生活的幸福满意度,而不是个体自身的满意度,也就是说快乐、幸福的配偶能让另一半活得更长

图:Having a Happy Spouse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ed Risk of Mortality, Olga Stavrova

其实近年来已经有不少心理学的实验充分证明了拥有幸福生活的人更长寿的观点,但并没有心理学家研究在婚姻中的情况,特别是通过科学解释亲密关系中配偶的精神状况是如何影响自己(对方)的寿命。

荷兰蒂尔堡大学的这项研究被认为是心理学界首次揭示配偶对生活的满意程度与个体寿命关系的研究,该项研究结果于2019年4月23日发表于心理学权威期刊 Psychological Science,题为《拥有一个幸福的配偶与降低死亡风险有关》(Having a happy spouse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ed risk of mortality)。[注4]

学术期刊中讲述了 Olga Stavrova 经过8年的数据跟踪发现,在选定的8748名研究对象中有1449名在研究期间内去世(死亡率为16.6%),根据模型拟合,拥有快乐伴侣的死亡率比伴侣不快乐的人低13%。在处理过复杂的数据之后,荷兰蒂尔堡大学 Olga Stavrova 教授认为无论夫妻双方的年龄、收入或教育背景如何,在仅对比配偶是否幸福、快乐的变量时,幸福的伴侣始终能让不同背景的另一半更加长寿。

影响个体寿命的主要因素是配偶的幸福满意度,而不是个体自身的满意度。荷兰的这项研究结果或许能在新春为大家打开幸福生活的新思路:保持自己的健康快乐,从而影响配偶的精神状态,实现彼此长久的幸福。

共情时代:荷兰动物学家对人性研究的巨大贡献

爱情与婚姻是人类众多亲密关系中的一种,作为具有明显社交天性的动物,人类复杂的行为与心理变化的背后,是天性使然,还是后天社会规训的产物?

曾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全球年度最具影响力的 100 人之一的荷兰著名动物学家弗朗斯·德瓦尔(Frans de Waal)通过《共情时代》(The Age of Empathy)这本著作揭示了共情心是人类善行不可或缺的一环,挑战了一直以来人类对该问题最基本的假设——“自私是人类的基因”。

作者也是目前在世的全球最伟大的十几位科学家之一,他的这本书以灵长类动物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共情”的由来、机制和意义的充分阐述、论证,为过去10多年来大大小小的关系冲突,提供了解决矛盾的理论基础。

前文提到善行、仁慈(benevolence)对幸福感的影响,在亲密关系中如何能察觉到伴侣对自己的“善行”或感同身受伴侣的遭遇,就需要这种共情心。看到心爱的人受伤、哭泣,自己也能体会到痛苦和自责,那些与我们关系越亲密的人,越受到我们接纳与认可的人和事,就越容易引发共情。

温良与互助,在推动个人情感关系、政策制定与人类社会进步方面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荷式亲密:松弛、勇敢与包容

荷兰除了拥有世界上最适合工作的城市、最宜居的城市之外,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在3个月前还被一家全球行李寄存服务平台通过大数据评选为世界上最浪漫的旅行目的地之一,在榜单中位列全球第三。[注5]

图:The most romantic city breaks around the world, usebounce.com

在这项最新的浪漫城市报告中,阿姆斯特丹的浪漫餐厅数量(每平方公里 3.2 家)和浪漫酒店数量(每平方公里 1.1 家)均名列前茅。整座城市还提供了大大小小的游览活动,包括在众多的室内博物馆、美术馆和在运河中驾驶游船的户外体验。

阿姆斯特丹的景点与餐厅虽多,人口密度在欧盟内也属于最高的地区之一,但是这却是一座充满松弛感的城市,在这里的人们崇尚自然、欣赏花卉、漫步运河,从环形分布的河畔小屋沿路骑到冯徳尔公园,在草坪上围城一圈席地而坐、谈天说地,这种娴静的美好,毫无疑问让阿姆斯特丹和很多其他荷兰城市成为欧洲最浪漫、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图:Amsterdam Vondelpark

能让荷兰拥有独特浪漫气氛的因素,除了自然与人文环境,社会的包容性也不得不提,荷兰在LGBTQ+权利方面有着长期进步的历史。尽管发表于1967年的荷兰第一篇关于同性恋的博士毕业论文并没有对同性恋者持有积极态度[注6],但学术与言论的自由正是后续理论研究与政策实践的助推器。

在1981年,荷兰是世界上第一个允许同性恋者获得难民身份的国家之一。[注7] 到了2001年4月1日,荷兰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合法化同性婚姻的国家,在对待同性恋关系和婚姻的立场上为其他国家树立了榜样。

就像赫本说的那样——“爱可以治愈、可以修理、可以改进世间的一切不美好,可以使所有的事情变得完美”

图:A Little Bit of Audrey Belongs to KLM, KLM Blog

对于这样的爱之天使,荷兰人也没有忘记她,在奥黛丽·赫本去世后一年,KLM荷兰皇家航空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架客机。

回到运命起飞的地方,人们继续爱着赫本,爱着彼此。

关键词:奥黛丽·赫本、荷兰、幸福感、一见钟情、身体吸引力、婚姻、长寿、人权、爱、亲密关系、包容、自然环境、社会氛围、情人节

本文也发布在起源于荷兰的 LoveMatters 谈性说爱中文网,LoveMatters 是一个致力于提供可靠的情感、生殖健康与性教育知识的专业科普资讯平台,项目主要通过“认识身体”、“多元家庭”、“性别平等”、“健康婚恋”和“认知疾病”五个关键词开展工作。关于该网站,请点击此处了解更多

参考:

  • [注1] Barelds, D. P., & Barelds-Dijkstra, P. (2007). Love at first sight or friends first? Ties among partner personality trait similarity, relationship onset, relationship quality, and love. Journal of Social and Personal Relationships, 24(4), 479-496.
  • [注2] 文章所有作者在数据收集时均在荷兰格罗宁根大学访问或就职,目前第一作者 Florian Zsok 就职于瑞士苏黎世大学心理学系,另一位作者 Matthias Haucke 现就职于英国伦敦大学学院,
  • [注3] Zsok, F., Haucke, M., De Wit, C. Y., & Barelds, D. P. (2017). What kind of love is love at first sight?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Personal Relationships, 24(4), 869-885.
  • [注4] Stavrova, O. (2019). Having a Happy Spouse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ed Risk of Mortality. Psychological Science, 30(5), 798-803.
  • [注5] https://usebounce.com/blog/romantic-city-breaks
  • [注6] David J. Bos, ‘Homo-af: De opkomst van “de ex-homoseksueel” in Nederland.’ In: D. Bos & J. Exalto (eds.), Genot en gebod: Huwelijk en seksualiteit in protestants Nederland na 1800. Utrecht: KokBoekencentrum 2019, pp. 128-155.
  • [注7] In 1981, the Netherlands also was the first country in the world to grant refugee status to homosexuals. [G. Hekma, Homoseksualiteit in Nederland (Amsterdam 2004); P. Koenders, Tussen christelijk réveil en seksuele revolutie. Bestrijding van zedeloosheid in Nederland, met nadruk op de repressie van homosek- sualiteit (Amsterdam 1996); H. Warmerdam and P. Koenders, Cultuur en ontspanning. Het COC 1946- 1966 (Utrecht 1987). ]
  • [注8]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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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在荷兰,那些领取社会救济的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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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以其完善的社会救济制度而闻名,旨在提供经济支持和帮助人们渡过困难时期。然而,对于那些领取社会救济的人来说,他们同样面临着一系列挑战和困境。

那么,在荷兰领取社会救济的人的情况如何?他们面临着哪些现实问题?本文一起探讨。

近日,根据荷兰社会文化规划局(SCP)的调查报告,应该使在荷兰领取社会救济的人更容易参与社会,例如通过志愿工作。该报告建议政府扩大参与法案的目标。

参与法案

2015年,当政府对社会领域进行制度改革时,参与法案被引入。各市政府必须接管中央政府在劳动力参与、青年保护(通过青年法)和为需要在社会中独立生活时提供支持的人提供庇护(通过社会支持法)方面的任务。

参与法案是荷兰为帮助领取社会救济的人融入劳动力市场而推出的政策。它的目标是帮助他们实现自给自足。然而,实际情况表明,这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发挥作用。领取社会救济的人在寻找有偿工作方面面临困难,并受到一些限制

参与法案在执行的现实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问题和挑战。领取社会救济的人发现,寻找有偿工作并不容易,他们面临着许多障碍,如缺乏培训机会、社交网络的缺失等。这使得他们难以真正参与到社会生活中。

因此,SCP建议提供更广泛的支持。通过帮助领取社会救济的人扩大他们的社交网络,可以减少孤独感。

此外,领取社会救济的人究竟需要何种支持?SCP还指出,这没有被很好地认知和了解。特别是那些长时间依赖社会救济的人往往不受市政府关注,因此人们不清楚他们的需求。而那些长期依赖社会救济的人群得到的支持最少。代表市政府担任客户经理的人员经常面临高工作压力,这可能会影响SCP提倡的广泛方法的实施。

这次制度改革带来了许多执行问题。政府目前正在修改参与法案,以更人性化的方式进行操作并简化执行。其中包括改善与社会支持法(Wmo)和青年法的协调。

早在2019年的一份对参与法案的评估中,SCP已经得出结论,对很多领取社会救济的人来说,获得有偿工作很困难。现在,研究指出,市政府和领取社会救济人员本人都认为过于关注有偿工作的问题“不太现实”。SCP今年早些时候也得出结论,过于侧重让人们参与工作的方法并不奏效。

建议与措施

为了解决领取社会救济者面临的问题,需要更广泛的支持和措施。除了寻找有偿工作外,还应提供其他形式的社会参与机会,如志愿工作、培训机会等。这将有助于增加他们的社交网络,减轻他们的孤独感。此外,还应提供更多的培训和支持,帮助他们提高技能,增加就业机会。

改进与挑战

政府一直在努力改进社会救济制度,但这也面临一些挑战。预算限制和人员压力等问题可能影响改进的进程。然而,改善社会救济制度对于确保领取社会救济的人能够真正融入社会生活至关重要。

领取社会救济的人在荷兰面临着一系列的挑战和困境。为了改善他们的状况,需要采取更广泛的支持措施,包括提供培训机会、社交网络建设等。

同时,政府应继续努力改进社会救济制度,确保其更好地满足人们的需求。通过共同努力,为领取社会救济的人创造更加包容和有希望的社会环境。

新闻来源:N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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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社会

当“弱者”拥有“特权”,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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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兰,所有人都有个心照不宣的共识:开车进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以阿姆斯特丹为例,长期以来,这个城市的规划者们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如何减少汽车停车位,要不就是再次提高停车费(目前是4.5-7.5欧/时)来达到“干掉汽车“的目的。

“干掉”这个动词真不是夸张,阿姆副市长Melanie van der Horst接受采访时候的原话就是“let’s take out the car”!这不,今年12月该城市将通过一项新的提案,要求在城区内开车的最高时速从50公里/时降到30公里/时。哎,想想就知道,被迫开慢车对司机来说,简直是现代一大酷刑吧?

我的荷兰语老师Camille恰好是个老阿姆人,今年74岁。他对于开车的观点应该具有一定代表性:“我讨厌开车。你开车的时候,到底获得了什么呢?速度?效率?提前出门不好吗?我,作为一个人,开车从A点到B点,除了根据红绿灯启动、停下以外,路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太!无!聊!了!吧!骑车就不一样了,你和你周遭的一切都在互动。我和太太要是外出旅行,谁做司机这件事是需要划拳的,谁输了谁开。”

1)“请注意,汽车是客人。谁是主人?骑自行车的。”

荷兰的自行车道路是红色的,很像国内公交快线的颜色。有次晚上回家,我和一个朋友并排骑在一条宽敞的自行车和汽车共享的车道上,后面跟着一辆汽车,车灯亮晃晃的,我下意识加速想避让。他指了指地上的字,“Auto te gast”(car to guest),对我说,没事,他就应该在后面龟速开着,它在这条路上是客人。

我惊讶,还有这种道路设置?简单通过几个字,整个车道的“权力关系”就被动态改变了。四个轮子天然拥有某种霸权,即便全球的交通规则都是保护弱者,但你得承认,它对骑行者/步行者所造成的潜在威胁,还是无处不在的。我还记得我当时是将信将疑的,心脏扑腾扑腾地同时开始减速,开始习惯某种理所应当。挺神奇的感觉。我猜是一种弱者莫名其妙被赋予“特权”后的适应过程。

就我所知,大型城市在汽车和非机动车之间的安全考量,基本上就是三大类,分离车道,大量标志和交通信号灯的设置。荷兰城市规划局想出来了这么一个“自由裁量“的方式,既不强制,又让骑行者从弱势心理上获得安全感,关键是…这成本多低啊!简直是一种双赢的谈判!不得不说,这很荷兰。

2)“超车?没用!不如悠着点儿”

“荷兰本地的出行方式中,汽车实占20%的份额,而这20%中高达55%是游客在开车。”这是一份2021年的一份出行报告统计。换言之,骑行者之间在车道上的“较量”实际上更无处不在。首先,电动自行车就升级成为了新的霸主。它们自行其是,旋风而过,闪躲不及确实也有危险。但话说回来,两个轮子之间的冲突结果,可能是尴尬,可能是谩骂,但据我所知,需要出动救护车的比例是很低的。

对我来说,这种相对平等的“较量”从形而上层面教会了我,“再急,也没用”。因为,荷兰主干道上的红绿灯实在是太多了!电动自行车再快,再酷炫的超车扬长而去,基本上,下一个红灯处,你又总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图片骑自行车也可以送外卖,送外卖也可以是女性,图/yanyan

还记得自己刚到荷兰的时候,还带着一种骑车也要比别人快的“卷王”心态,常常忍不住各种弯道超车,久而久之发现,只要红绿灯数量不变,兔子永远得在不远处等着乌龟。而且我越发理解Camille的那句话,“骑车时你和周遭的一切都在互动”。我不乏听说几个成长于北美大型城市的人,由于从小在汽车为主导的城市中长大,来荷兰后他们感受到了骑车出行的曼妙。不仅如此,他们的孩子在荷兰长年坐在bike cargo里头,这是一个没有“车顶”的场域,他们可以与过往的行人和骑行者进行眼神上的交流。最重要的,这个开放性也逼着孩子们从小就接受“大风大雨也要笑对人生”的心态。

回头比较一下坐在汽车后排宝宝椅中捆着安全带的娃娃,青菜萝卜哪个好?我只知道这几人的孩子有一次怯生生地问:我们能搬家到荷兰吗?

3)城市运行的管理者:优化而非管制

前面基本上是以骑行者视角,谈了谈骑车的好处。那么,城市道路的设计者该如何让骑车的人持续地喜欢自己的出行方式呢?解决方案之一:让骑行者在等红灯这件事上,花费尽量少的时间。就个人不完全统计/观察,即便在最繁忙的市中心,骑行者等红灯的时间也很少超过1分钟。甚至一些传统的信号灯在“倒计时”时会加速,目的就是为了减少非必要的等待时间。

以乌特勒支投入使用的一种交通系统为例,这个系统叫FLO系统(也有谐音flow心流的意思)—— 系统装有传感器,距离几十米外就可以确定骑行者的速度和人数,高效平衡右转车辆和骑行者之间的冲突。这个比较新的系统,测量人们的个人速度,并根据对绿灯周期的计算,给这些骑行者一个关于该速度的个人建议。其中最应该知道是,这一次你再努力也不可能赶上绿灯,慢点儿吧。就这样,也潜在减少了事故发生率。试想一下,同样一段路线,开车很快但停车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与此相比的骑车体验却如丝般顺滑。大家会倾向选什么?

图片荷兰街头的骑行者,图/yanyan

4)自行车文化:根深蒂固的“平等”

回到原点,自行车是如何成为荷兰文化至关重要的一部分的?它又从什么维度影响了人们的心智呢?

图片一个完全organic的街头瞬间:交通协管、骑车带仨娃的妈妈、电车驰骋而过,图/yanyan

20世纪50年代,欧洲各国汽车所有者大量增长,与此同时,空气污染、与交通有关的死亡也大幅增长。在交通事故伤亡的高峰期,死亡人数每年远超过3200人。那时候的荷兰从二战后开始经济复苏,但大量的汽车、卡车、轻便摩托车纷纷撞向自行车、行人,特别是儿童。而政治家、政府规划者却在默许街道的机动化。于是,荷兰人自70年代起,不断表达不满,开展各种运动(Stop de Kindermoord),直到最终城市路政的建设以“自行车“为核心一点一滴地被重新塑造。时至今日,人们所看到的大规模的自行车基础设施的投资,很多来自于高速公路的预算,这也是荷兰的一大特点了吧。


再多说一句,荷兰因其特殊的地理因素,历来有与“自然搏斗”的传统。而骑车这一通勤方式还可能顺带消除了社会地位间的差异:任何一个顶着十级大风在堤坝上艰难与自然抗争的骑行者,在那一刻,一定是同样的坚强并窘迫着。


荷兰在线特约撰稿 |yan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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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考公无国界?荷兰政府连续第四年成为本国最受欢迎的雇主

根据位于鹿特丹的情报集团近期发表的研究报告,政府是荷兰职场人中最受欢迎的雇主,其次是警察。

芯片制造商ASML,从第11上升到第5;ING 从第13上升到今年的第6;NS 从第12位上升到8位,也进入了前十名。

银行业整体表现良好,Rabobank 和 ABN 也在前20家公司之列。

令人意外的是,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的排名上升,这种崛起令人瞩目。因为就在去年,该机场还曾多次作为雇主出现在负面新闻中,主要还都是一些与员工权益相关的报道。例如,行李员被爆多年来一直工作得太辛苦,而且由于疫情期间人员短缺,工作量继续增加。

出现负面新闻却赢得雇员青睐,很重要的原因是”坏的公关也是公关”。

根据调查机构的表述,如果在负面宣传之后,雇主表明它将致力于积极地改进与反馈,并在这样做的过程中示弱,这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也许是同样原因的另一面,像KPN、PostNL和喜力啤酒这样的公司近年来已经从首选名单的前列消失了。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是,30岁以下的人不太可能选择壳牌公司。

与其他职场人相比,更有气候意识的年轻一代对为石化能源公司壳牌工作的热衷程度要低得多。虽然该能源公司在所有人群中仍排名第3,但在三十多岁的人中,它在梦想雇主的名单中只占第14位。

以上这些研究是基于一个超过16000人的代表性群体。研究人员区分了受过理论和实践教育的人,男性和女性以及年龄类别。

例如,位于科技行业的公司在男性和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中反馈良好,而务实的人更多地提到 KLM。在女性中,医疗保健领域的雇主,如GGD和GGZ,在最喜欢的雇主名单中名列前茅。(来源:N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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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社会

人人都想上大学,但这并不是社会所需

获得实用学位应该和获得理论学位一样有吸引力。

我们通常认为荷兰、德国和瑞士这一区域的欧洲国家在职业教育或所谓双轨制上拥有众多实践经验和良好的社会认知与群众基础。其实,最近在荷兰各行业的专业人才短缺,但职业课程却越来越不受欢迎。数据告诉我们,从VMBO到HBO,招生人数都在下降。

生活在荷兰的人们,包括华人群体,已经注意到一个现象有一段时间了:等待好几个月,才能在自家的屋顶上安装好太阳能电池板。有一些人甚至等几个月才能去做手术。孩子们经常因为老师生病而被送回家。

这些本地的生活体验都是稀疏平常的“小事”,所以常常不会在大众媒体上读到。从社会经济的层面来讲,人们其实已经真正感受到专业人员的长期短缺。与此同时,越来越少的年轻人选择职业培训。比如某护理学院,选择的学生甚至比一年前少了十分之一。只有那些没有大学可供选择的专业教育机构的招生人数没有下降:音乐学院、艺术学院、戏剧学院和酒店学院。

在西欧的成熟社会,从中国人的视角看,大家默认欧洲更加成熟理性、尊重现实,也就是这些中产阶级中没有那么多虚荣和浮夸,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仍然想尽可能地 “高大上”,去接受 “白领 “教育。

其实从各国教育专家和各地社会管理的角度,蓝领——才是社会正常运作所需要的。

这一现象在中国最近也引发了热议,华语互联网上流传着“脱下孔乙己的长衫”的说法,就是让象牙塔里的大学生直面社会现实。不过这与荷兰不同的是,两国就业市场冷热需求情况不一样,在中国大陆更多的是由于紧张的就业形势,社会希望说服中国大学毕业生去从事所谓的曾经“看不起”的工种,解决当下社会面临的“就业难”问题。荷兰在这件事情的另一面——“用工荒”。

荷兰在线NLO的老读者都知道,我们在宣传荷兰优势方面不遗余力。譬如,全世界都公认的“荷兰儿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群体”我们就经常提及。其实,如果深入本地社会生活的层面,你会发现如今荷兰学生上升的压力早在小学就开始了。(仅在荷兰内部横向对比,无中国-荷兰对比意图和参考性)

官方部门预计,从2027年起,上havo/vwo的小学生将比上vmbo的多。这个比例过去是相反的。2009年,56%的学生在vmbo上学,44%的学生在havo/vwo上学。最近十几年间的这些增长,并不是因为学生突然变得更聪明或更勤奋。在荷兰家长的压力下,为了获得高级普通中学或预备科学教育学位,越来越多的孩子得到了有偿辅导和家庭作业的“帮助”。

“这是年轻人的一种商业考虑。如果你接受了高等教育,以后可以赚得更多”。为了买得起房子,为了旅行,反过来,为了让你的孩子上大学,高学历似乎比以前更重要,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您是否还记得,三年前,荷兰的护士们因为在第一次新冠疫情浪潮中努力工作而在社会上获得了大量的掌声。然后他们却不得不等待很长时间,甚至进行罢工,才能获得一次性奖金以及在工资单上多赚一点。

如果劳动力市场和社会在呼唤技术工人,这就应该要体现在工资的上升层面。比如从今年开始,小学教师的收入已经和中学教师一样多。一个刚开始工作的大学护士每月的毛收入约为2,300欧元(约合17,500元人民币)。等到她或他有了相当的经验,这些护士的工资就会上升到最高4,200欧元(约合32,000元人民币)的水平。

但总的来说,大学毕业生在获得硕士学位十年后的收入是所有人中最高的。

如今面对这样的现实,荷兰社会内部也在寻求改变,人们知道,如果没有足够的专业人员,医疗保健系统就会很拥挤,教育也是如此。

现在的大学的收入来自按学生人数的付费,因此,大学使劲浑身解数来招募尽可能多的符合基本入学条件的学生,特别是近年来出现了国际学生偏多、本地学生体验与住房等问题,更重要的是读大学并不真正适合每一个人。

大学应该成为一个学生充分发展的地方,获得实用学位和理论学位应该变得同样有吸引力。社会需要能够进入飞利浦和ASML的顶尖科研人员,也需要支持本土社会的护士、教师、太阳能板安装工和屋顶维修员。

许多学生实际上更适合实用的职业或专业教育,而非理论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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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成本的宜居国度 —— 荷兰

“生活在一座城里,最好的感受是幸福,最美的风景是‘宜居’。”就像这句话说的,荷兰多次位居全球幸福指数前列,那么这里的城市是否足够宜居呢?和世界知名城市相比,这里的生活成本如何?

本期文章结合各大权威榜单数据,从宜居性和生活成本两个方面出发,将荷兰的主要城市如阿姆斯特丹、鹿特丹等与世界知名城市如上海、香港、纽约等进行多维度的对比,看看哪所城市最接近“乌托邦式”的理想之城。

怎样的城市才称得上是“全球最宜居”?每年,经济学人智库(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简称EIU)都会试图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经济学人智库发布的最新《全球宜居城市指数2022》中,整体来看,随着全球新冠疫情缓和以及防疫措施的松动,多数城市的文化、教育和医疗指数都有所提升,因此今年的平均宜居指数显著增长,从去年的69.1分升至73.6分。

Source: Amsterdam Toerisme & Congres Bureau (ATCB)

阿姆斯特丹:
宜居排名荷兰之最,飙至全球Top9

该智库对全球172座城市进行了综合衡量,依据五大指标(稳定性、医疗保健、文化与环境、教育和基础设施)的30多个定性和定量因素为每个城市进行评级,旨在评估全球各地城市的生活条件优劣。《全球宜居城市指数》用途广泛,既可为跨国公司员工的海外派遣提供参考,同时量化了各个城市的个人生活可能面对的挑战。此外,该指数还可以用作城市之间的直接比较。

《全球宜居城市指数2022》by经济学人智库

具体来看,今年跻身前十名的城市主要分布在西欧和加拿大。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以95.3分(满分100分)位列第9名的荷兰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在稳定性、医疗保健、文化与环境、教育和基础设施五个类别的指数分别为90分、100分、97.2分、91.7分、96.4分。最为突出的是医疗保健方面,拿了满分,最低分的是稳定性方面,得到90分。

《全球宜居城市指数2022》前十名by EIU

事实上,去年阿姆斯特丹的排名仅为第30位,今年可谓是突飞猛进了。阿姆斯特丹素有“北方威尼斯”的美称,这里桥梁交错,河渠纵横。作为一个享誉世界的旅游城市,运河、风车、小桥、船屋、木鞋和郁金香是它的名片,这里奇异的建筑、珍贵的艺术品和浪漫的运河是不可错过的景致。

鹿特丹:
全球宜居排名最高的新城市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经济学人智库在排名中增加了 33 个新城市,总数达到 172 个。荷兰另一重要城市鹿特丹首次出现在全球宜居指数中,并在172个城市中排名第28位,成为排名最高的新城市。

Source: David Rozing

自1340年建市以来,鹿特丹因港而兴,逐步发展成全球最成功的港口城市。到了20世纪,鹿特丹一跃成为欧洲最繁荣的港口城市,拥有全球最大的疏浚港和最高的办公楼,拥有“欧洲桅杆”的美誉。21世纪以来,鹿特丹孕育着创新、前卫、包容的独特城市文化,并在2001年入选欧洲文化之都,2014年被评为欧洲最佳城市。当前,“宜居”逐渐成为鹿特丹的崭新标签。另一方面,在新增的33个发展迅速的商业城市中,三分之一(11个)都是中国城市,分别为:南通、杭州、沈阳、武汉、福州、南京、西安、无锡、重庆、珠海、东莞。此外,中国大陆排名最高的城市是北京(71名)。

全球生活费最贵城市:
香港、上海、广州均比荷兰城市贵

今年6月,总部位于美国纽约的咨询公司ECA International发布了一年一度的全球最贵城市排行榜,根据食品、租金、公用事业、大众交通、币值强弱等因素,计算全球城市生活成本指数。这项排名主要针对跨国企业外派员工,可以帮助公司计算该付外派员工多少薪水。而对员工来说,这些榜单也能让TA了解某地的消费水平和花销,以提前做好理财规划。

ECA International分析了全球490多个地区的商品价格和服务成本,以及420多个地区的租金成本,对来自120个国家的207个城市进行了排名。排行显示,前十名最贵的城市分别为:中国香港、美国纽约、瑞士日内瓦、英国伦敦、日本东京、以色列特拉维夫、瑞士苏黎世、中国上海、中国广州、韩国首尔。在最新发布的城市排行中,东亚共有5个城市进入前十名,可谓是最贵的地区。中国香港、上海、广州三座城市位列前十。ECA亚洲总监Lee Quane表示,造成中国城市排名上升的主因不是通货膨胀,而是因为人民币相对其他货币持续走强。通膨率虽然大多比从前高,但仍比其他亚洲地区低。

“欧洲生活费最贵城市前二十名”by ECA International

从欧洲范围内来看,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是瑞士的日内瓦,其次则是伦敦。宜居指数排名前列的荷兰阿姆斯特丹并不是欧洲生活费最贵的十座城市之一,而是排名第14,海牙排名欧洲15名。其实,不止是ECA International,经济学人智库、Mercer咨询公司等机构都会制作最贵城市排行榜,测量方法大同小异。

全球生活成本报告:
伦敦、上海均比荷兰城市开销大

与此同时,根据经济学人智库(EIU)最新发表的《全球生活成本报告》(Worldwide Cost of Living 2021),平均而言,全球商品及服务价格升幅为五年来最高,以当地货币计达3.5%,高于疫情前的水平。该调查探索了173个城市的生活成本,对各大城市的200多种日常用品和服务(包含食品、饮料、服装、房租、交通、水电、教育、娱乐等门类)进行调查,并根据疫情、政治方面等全球事件进行衡量。

以色列特拉维夫首次成为“全球生活最贵”的城市;法国巴黎排名第二,与新加坡并列。而之前居榜首的香港,今年排名第五位。在榜单前20名中,英国伦敦排名第17,中国上海排名第19名,荷兰城市并不属于“全球生活最贵”的前20名行列

“全球生活成本最高城市前十名”by EIU

移居生活成本调查:
阿姆斯特丹位列青岛之后

无独有偶,咨询公司美世 (Mercer)的年度报告《2022 年生活成本调查》的结果同样显示,居住在香港、苏黎世、日内瓦等城市的外籍人士的生活成本比全球任何其他地方都要高。

“2022 年生活成本调查”by Mercer

根据该排名,香港五年来第四次成为全球移居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前十名中还有大家熟悉的纽约、东京、北京。此外,在其他中国城市中,上海和深圳排名第12和13名,广州排名第18。荷兰移居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为阿姆斯特丹,排名第25名,位列第22名的中国青岛之后。美世的年度生活成本排名是基于它们生活费用数据研究,也是同类调查中最受认可和最广泛的调查之一,覆盖全球400多个城市。这项调查每年进行两次,突出了货币波动、成本通胀和住宿价格不稳定等关键经济指标,旨在帮助世界各地的跨国公司和政府确定其外籍员工的薪酬策略。

Source: Frans Lemmens

整体来看,荷兰部分城市宜居指数排名领先世界,生活成本方面却不属于最贵的行列。诚然,对美好的探索没有终点,文明的进步也没有止境。

在东西方文化中,“桃花源”和“乌托邦”的说法皆代表了人类对有序社会和理想之城的想象和憧憬。宜居城市等诸多评选,也是人类对更好、更文明的生存方式的持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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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洼之地也是巨人之国

沿着砖路走过弯曲的联排别墅和清澈的运河,经过芬芳的苏里南餐馆和印着繁体字的亚洲超市,在太阳逐渐落山之前,漫步到鹿特丹的港口,你的眼前会出现一群奶牛,它们正在一座漂浮农场上吃草。

鹿特丹漂浮农村

这个海上农场的外型,没有匹配上任何记忆里的畜牧业建筑,它更像是一个开放式的粮仓,上面有五组弯曲的半透明屋顶,让人们想联想起拍打岸边的海浪。越走越近,海风带来的不是海的味道,而是一些奶牛的粪便味,这个“建筑”乍一看与海岸线的风景有点不搭调。

远处还有起重机将货物装载到船上,驳船满载的都是石化产品,牛群在工业环境中看起来也有点不协调。不过这些场景发生在鹿特丹,好像也不那么奇怪,因为这个现代化的城市本身在古老的荷兰城市中就很与众不同。

荷兰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位于海平面以下

鹿特丹的漂浮农场是应对海平面上升的创新举措,它也减少了乳制品行业相当大的碳足迹,其中的太阳能电池板和雨水收集屋顶为奶牛提供了饮用水。对于动物来说,它们也是不知情的回收者。动物的饮食包括来自公园和高尔夫球场的草屑,以及鹿特丹薯条行业的土豆皮。

奶牛吃掉来自城市的残留物,并将这些“废物”转变为新鲜健康的牛奶。在实践循环经济和可持续发展方面,荷兰农业延续了规模化种植的传统优势,弹丸小国喂饱世界的案例直接展示在城市的步行范围内。

图:荷兰人用风车、运河、堤坝和沙丘的复杂系统挡住了海洋

漂浮农场延续了荷兰的两个悠久传统:征服海洋和奶牛养殖,它们之间不仅帮助塑造了荷兰,而且还帮助塑造了荷兰人民,荷兰人对乳制品的需求促成了荷兰人身高的飙升,让处于低洼之地的荷兰成为巨人之地——世界上人口身高最高的国家。荷兰男性的平均身高达183.8厘米,女性为170.4厘米。相比之下,美国的数据是177.1厘米和163.5厘米。

不过历史上根据对荷兰军事记录的回顾发现,1860年,荷兰军人身高约165厘米。在短短100多年内,荷兰男性的体型已经狂飙了20厘米,而同期美国人只长高了6厘米。

图:荷兰儿童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群人

对比前面提到的美国,社会因素是很多人认为促使荷兰人身高快速上涨的原因之一,就算把荷兰与其他欧洲国家相比,荷兰都拥有相对更加领先的医疗保健系统。全社会努力对不平等现象进行积极修正,并促进社会福利体系的良性运转,荷兰人所作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为了生产更高质量的婴儿,这些孩子从胚胎到生养的全阶段都不会遭受任何“降低”身高的事情。

到了19世纪,也就是工业革命开始之后,荷兰各阶层贫富差距降低,普通百姓的财富显著增加,这种全社会的均富状况一直延续至今,让几乎所有家庭都能负担得起孩子的营养需求。荷兰逐步完善的医疗体系也让政府能追踪儿童生长发育状况,并提供育儿建议;特别是农牧业的发展,让乳制品的市场供给异常丰富。有句话说:“荷兰人血管里流着的不是血,而是奶。”

根据《Why the Dutch Are Different: A Journey into the Hidden Heart of the Netherlands》一书的作者本·科茨(Ben Coates)的解读,荷兰人对乳制品的热爱是地理改造的结果。

图:从海洋中开垦的淤泥土地不适合种植蔬菜或谷物,但非常适合放牧

荷兰是低地国家,现在的国土是以前海鸟梦寐以求的沼泽地,几个世纪以来荷兰人一直在与潮汐作斗争,用抽水的风车和引水渠将陆地与海洋区隔,并用堤坝将其阻挡在海湾,填海造陆。

当地流行的一句谚语谦虚地总结了这一成就:“上帝创造了世界,但荷兰人创造了荷兰。”

虽然从海洋中开垦的淤泥土地不适合种植蔬菜或谷物但非常利于牧草生长适合放牧,饲养奶牛拥有了丰富的食物来源,因此荷兰的奶制品世界闻名,许多著名奶酪品种都是以出产的小镇命名。

图:阿尔克马尔奶酪市场是荷兰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市场

走进任何一家荷兰超市,都能看到令人目不暇接的新鲜牛奶和奶酪产品。荷兰人的人均乳制品消耗量位居全球前列,乳制品为荷兰人提供了优质的钙和蛋白质,在助力长高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各地的奶酪市场,农民们用看上去陈旧的拖拉机将他们新鲜的商品推向市场,商人和农民沉浸于悠久的荷兰传统中,在奶酪的价格上激烈地讨论,然后通过握手达成价格协议。

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奶酪售卖的广场上笑着踏进荷兰木鞋,感觉自己也长高了几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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